民国第一“渣”胡兰成文集读书札记
【札记冗长无趣,慎入!】上篇博客写了一些自己在读胡兰成《乱世文谈》的一些零碎感受,这篇接着写一些读这些散文随笔的札记。里面大部分是摘抄,也有些小小的议论感慨。我看的这本《乱世文谈》由华东师大的陈子善教授编撰,版本是台北INK印刻文学生活杂志出版社2009年发行的竖版繁体版本。《乱世文谈》分为上、中、下三编,一共收集了胡兰成四十年代发表于各种文学杂志里的三十六篇文艺论著。文章都不长,但思路清晰、文笔飘逸、风韵独特,针砭时弊也毫不留情。所有文章都不艰涩,只是提及一些国外的文学里的作者或人物时,和现今翻译的出入很大。但不影响阅读,甚至还颇有趣味。既然像我这样的理工老男人,也看的津津有味,推荐给大家,应该也会不错。如果把所有的摘抄都写到一篇札记里,好像文章会太过冗长,只有去写有趣的部分与大家分享。至于胡兰成的为人为情之争论,大家自行网上搜索了解,我这里就略陈管见了。中国人有些古话,向来不必当真,比如这句“文如其人”。在我看来,这只是人品文品的一种诠释,並非真理,可能还是谬论也说不定。
文集的上编主要写的一些文人作家,关于张爱玲的两篇,周作人的四篇,苏青的一篇,还有一些其它文章,如谈论《红楼梦》《金瓶梅》,谈论诗人路易士、颜文梁和曹涵美。中编则是一些文艺评论,下编更多是政论时论了。上编的前两篇就是关于胡兰成写自己前妻张爱玲的评论,《论张爱玲》和《张爱玲与左派》,第一篇发表于1944年六月,他们已经在谈恋爱,到了八月就已经开始了他们短暂的非正式婚姻。第二篇则刊登在1945年的六月的杂志《天地》上,那时已经开始他与汉阳医院护士周训德一段恋情。到了1945年八月,胡兰成又与朋友的庶母范秀美以夫妻相处。1946年,张爱玲和胡兰成短暂的相处一月,张倾囊而出帮助胡度难关,有情有义。但这也是让大多数人诟病的一段混乱的男女关系,张爱玲被大家推在了道德的上风,胡兰成则被大众踩到脚底,成了民国第一渣男。1944/1945/1946这三年日本投降,内战渐起,兵荒马乱,再加上胡兰成为伪政府做事,被当成汉奸,我想他那时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活着。从一而终的“爱情”在“活着”面前一定是个可笑的命题,我能理解胡兰成的苟活和在感情上的“饥不择食”。好了,不再八卦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了,还是看他的文章如何写的吧。
《论张爱玲》《张爱玲与左派》
《论张爱玲》文章一开头,胡兰成把张称为张爱玲先生,可见那时胡兰成对张的敬重。在我看来,一个男人如果对一个和自己恋爱中的女人太过敬重,说明应该是被对方的才气折服,没有了恋人之间的亲密无间,应该不会天长地久,古人有很多才子佳人的传说,但几乎从没有才子才女的爱情故事,不幸的是后来果真如此啊。胡兰成这样形容张爱玲,说她“明亮的一面是银紫色,其阴暗的一面是月下的青灰色”,“她所寻觅的是,在世界上有一点顶红顶红的红色,或是一点顶黑顶黑的黑色,作为她的皈依”,“她对于人生,恰如少年人的初恋,不是她的对象真有这样美,这样崇高,却是她自己的青春创造了美和崇高。”,说她的作品“不仅是希腊的,而且是基督的”。在论《倾城之恋》时,胡摘抄里面的一段“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然后又用小说里的话“可是总有地方容得下一对平凡的夫妻的”来做注解。可见,胡兰成理解的《倾城之恋》正是张爱玲对于感情的内在诠释。讽刺的是,他们正好走向了这个故事完全相反的结局,令人唏嘘。文中列举了对张爱玲文字功底的喜爱,他说:文句的美,有些地方真是不可及的。引用卢梭的话来形容张:“我即使不比别人好,至少我是和别人不同的”。谈到一幅张爱玲的照片时,胡兰成把张爱玲比做女奴,说:“逃走的女奴,是生命的开始,世界与她是新鲜的,她自个儿有一种叛逆的喜悦”。哈哈,非常精确啊。最后文章竟然把张爱玲与鲁迅、果戈里、托尔斯泰做了比较,有些夸张,但也看出胡兰成对于张爱玲的惺惺相惜之情。最后胡兰成竟然说鲁迅之后,就是张爱玲了,这是我听过夸奖张爱玲最夸张的一种说法。看了此篇文章,我想起了《倾城之恋》里,张爱玲笔下的范柳原对白流苏说的一句话,他说:“我也不懂我自己,但我要你懂”。原是撩妹的一句经典之语,但在故事里让白流苏感动不已,这句话也不知打动了多少,少男少女的读者。这句话是张爱玲抛出的,小说发表半年,被胡兰成成功化解,胡兰成确实是最能懂得张爱玲的,甚至比她自己还懂,所以她嫁给了他,没什么遗憾,没什么可以被诟病的,这是真爱。
《张爱玲与左派》里,胡兰成这样说到:“革命是要使无产阶级归于人类的生活,小资产阶级与农民归于人类的生活,资产阶级归于人类的生活。不是要归于无产阶级,是人类审判无产阶级,不是无产阶级审判人类。所以张爱玲的文章不是无产阶级的也罢。”又说:“艺术是什么呢?是人生的超过它自己,时代的超过它自己,是人的世界里事物的升华。这超过它自己到了平衡破坏的程度便是革命。懂得这个,才懂得在张爱玲之前谦逊。”还有这一句:“平常人不是英雄,在他们的生活里没有悲剧与喜剧的截然界限,他们不那么廉价地就会走到感情的尖端”。 “人与人的关系应当是人的展开,而现在却是人与人的关系淹没了人。”
《谈谈周作人》《周作人与鲁迅》《周沈交恶》《周作人于路易士》
四篇文章分别发表于43/44年,短短两年内,胡兰成有四篇文章来谈周作人,可见他对周作人的欣赏和认可。我想一方面他们有相似的政治境遇,都被视为汉奸文人。另一方面,两人的才情也非常相近,周作人的散文、他长兄鲁迅的杂文和胡兰成的文艺评论,应该是那个时代,甚至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的顶峰。但为人方面,却有非常大的不同。尽管后人很多人对鲁迅也有攻击,但他的人品确实无可挑剔,可以说完美的。周作人为人小气了点,而胡兰成则有滥情的嫌疑,但作为人类,他们都是杰出的典范。
《谈谈周作人》中,胡兰成这样评价周作人:“读书如此之多,而不被书籍弄昏了头,处世如此平实而能不超俗,亦不随俗,真是大有根底的人。”“在这凡事急促、局限,而潦草的时代,他使人感觉余裕。” “也可以说是因为离开一切面红耳赤的争斗,他才有观察人生的余裕的。”比较周作人和鲁迅是他说:“周作人取材明清或日本的小品文,鲁迅则取材于报章和杂志”,又说“少年爱绮丽,中年爱豪放,晚年爱冲淡”,周作人是晚年的“爱冲淡”。文章最后说到作者觉得“周作人晚年的文章,造句时,或加入之乎者也,自称为“不佞”,也是一个小毛病。可是学他的人似乎正喜欢这些。”
《周作人与鲁迅》,胡兰成写道:“和沈启无先生谈起周作人,在吃饭的时候,沈说和鲁迅分离与他的影响很大,鲁迅的死于他更是一种损失。因为鲁迅在世,究竟是他的一个敌手,也可以说是唯一的敌手,没有了鲁迅,他是要感觉更荒凉的。”,胡非常赞同。胡兰成说周作人在日常生活上的庄严是希腊式的。”,然后作者又比较希腊式和道家的区别,“道教于希腊式的人生在崇拜自然这一点上是相近的。道教返回自然,希腊的是生活于自然。”比较鲁迅和周作人“人们可以看出,两人的文字,对于人生的观点上,有许多地方周作人与鲁迅是一致的,几乎不能分辨,但两人的晚年相差如此之远,就在于周作人是寻味人间,而鲁迅则是生活于人间,有着更大的人深爱。”,可以看出胡兰成也是非常推崇鲁迅的。
《周沈交恶》,讲的是周作人在报纸上登载于他的学生沈启无脱离师生关系的“破门声明”。那个启示,我看了,也大致了解了其中的缘由。在我看来,老师登一个断绝师生关系的启示,无论如何都有点失了大师的风度。沈启无当时和胡兰成是同事,他一向看不起沈,但这篇文章在这件事上他站在了沈的立场上,说“我个人,是同情沈启无的”,可谓立场分明。文章写道:“周作人因为太理性,所以缺乏人生味。看他喝苦茶、听雨、看云,对花鸟虫鱼都寄予如意,似乎是很重人生味。其实因为这人生味正是他所缺乏的。人生味不是你去体味的。有作为的人是相忘于人生味,犹如鱼之相忘于江湖。有作为的人可以是作家,但更可贵的是他本身就是作品。”
《周作人与路易士》,路易士是一个注重和表达个人感情的现代诗人,底蕴浅薄,但不知为何胡兰成却有两篇文章提到他。文章里,胡写道:“淡淡的忧郁,正是北伐后到现在周作人的文章的情味。他的清淡,并非飘逸,他的平凡,并非自在,他的随缘,并非人生的有余,而是不足。”,又说:“后期的文字呢,仿佛秋天, 虽有妍思,不掩萧瑟。”“他不是与西风战斗的落叶,然而也是落叶,掉在明窗净几之间,变作淡淡的忧郁了。”,以上两句又何尝不是在说他自己呢。“不仅在工力上,尤其在气质上不是俞平伯、林语堂之辈所能及的地方。”,胡兰成说:“我以为文坛似乎没有法庭为好”,我非常赞同。
《谈谈苏青》
苏青、张爱玲与胡兰成关系本来挺好,是苏青把张爱玲介绍给了胡兰成。可是胡兰成却和苏青有私情,真是不可描述。三毛编剧的电影《滚滚红尘》里的闺蜜月凤,大家都说是张爱玲的闺蜜炎樱,但我看来,应该是苏青和炎樱的合体才对。苏青是宁波人,胡兰成就谈宁波的城市性格,把之与上海比,与苏州杨州杭州绍兴比,说到;“宁波人是更现实的,因而他们的罗曼蒂克也只是野心,是散文,不是诗的。”挺有意思。
《读了红楼梦》
胡兰成说富贵人家像一阕词,而不是一首诗。 诗是记载岁序的,而词则只是夏始春余的。他说“太平时势是笨人坏,而乱世则往往是有能力的人更坏,笨人的坏至少不是凄厉的。”,胡兰成的这一段也挺有意思:“人生是一篇小说,往往写到后来自成格局,作者被故事自身的展开吸引了去,而得到满足。原来的安排,在开头写了几行之后就逐渐被放弃,因为,写小说是创作,不是安排。倘使固执原来的安排,是会开了一个头就写不下去,不能终篇的。”
《谈论金瓶梅》
“但凡作者都是描写自己的,从外界的人物里描写自己,也是读者从这里发见自己。读了《金瓶梅》,可是不能有这样的发见。”
“不但如此,艺术还得丢开理论,因为一切理论都是结论,而艺术永远是开启,人生也本来永远是开始。”
“但金瓶梅人就有他的不可及之处,中国至今还没有把文字与语言结合的像金瓶梅,这样好,这样活生生的。”
“故事已经完结了,完结的毫无遗恨,然而作者与读者的感情仍旧没有着落,只是拥塞的忧伤解脱不了。”
《中编论书法三则》
“书法的艺术境界,有其与绘画的共同点,在形象方面;有其与音乐的共同点,在韵律方便。但书法不能达到绘画所能到达的境界,因此书法所表现的形象有其不可超越的限制。书法不能达到音乐所能到达的境界,因为书法所表现的韵律,不能有叙事史式的综合展开。”
“书法所表现的不是感情,而是气氛,不是造象,而是风格。书法不能欺骗,鄙吝者写的字,也是鄙吝的,走江湖的人写的字中掩饰不了江湖味。”
“从写字中看出其人的气度却往往是很准确的。”
“艺术中之有书法,类似科学中之有数学。数学是诸科学的综合的抽象的规律,书法也可以说是诸艺术的综合的抽象的规律。”
《皁隶 清客与来者》
皁隶即皂隶:指旧时衙门里的差役
“战前,虽然也是秉承官方的,却总要装出站在民众的立场说话的样子。”
“现在可不是这样,出版界的生意经在于津帖。因为纸贵,销路窄倒更合算。原来也是不过是办给官方看的。所以随时声明是在于宣传国策,用不着你去指出,指出了,他们倒是笑嘻嘻,或者神色之间变得要肃然,你又怎么样呢?”,这段很是犀利,讽刺尖刻如鲁迅,是匕首是投枪。
“所以我总有一个偏见,与其到古书里去淘金,不如开掘头的煤矿。这颇与《天地》的编者说的【批评实事实物】,然而迎面就是两块大木牌,上面写道【矿场重地,禁止喧哗!】”
胡兰成在这里也写了《天地》第二期,张爱玲的小说《封锁》,他写道:“女的呢,也恋爱着了,这种恋爱是不成款式的,正如她之为人,缺乏着一种特色,但这仍然是恋爱,她也仍然是女人,也被男性所诱惑,为更泼辣的人生的真实所诱惑了。作者在这些地方简直是写的一篇诗。”,哈哈,这是为什么张爱玲爱胡胡兰成的所在,知音啊。
“无产阶级存在之际,没有弄文学的条件,等到将来阶级消灭怎么没有了无产阶级有哪来的无产阶级文学?”
“当这样子燃烧起来之际,现在文坛上的皂隶与清客将让步。终至于退开。新的作品在搏斗之下,将由寓言文进到讽刺文,由讽刺文进到叙事的史诗,杀开一条较为宽阔的言路,找文章的题材便不至于在这么为难了。”,非常正面,实时胡兰成三十八岁,可以算是“后浪”。比现在的后浪要浪的太多了哈。
《乱世文谈》
这篇文章写前进作家、小资产阶级作家。
“大题材,还是市井生活”
“人在认真恋爱的时候,绝不会想到要把握恋爱的,只有演戏才刻刻把握剧情。真的人生,它的情节可是放恣的,你以为该哭的时候,它偏哭不出来,你以为不该笑的时候,它可笑了。常常不能把握自己,而这也正是人生的真实与戏剧化的分别,而这正是活得生命,对于世故人情的叛逆,要把握它,不要扼杀它。”
“艺术是智慧,不是知识,所以考察生活,不如认真地生活。”
“日常生活里几乎没有名目的兴奋与忧伤,固然不及革命的浪潮惊人,却是如同海水一般有着更深更广的不安。”
《“言语不通”之故》
“方言之不相通,还可以打手势来补救,而由于人与人之间的隔膜而产生的言语不通,却是打手势也无用,甚至暗示都无用。”
“人们都知道,过去蒙古人与满洲人杀到中国,要用翻译,却不知道中国人与中国人之间说话,也要翻译,才能使上情下达,不过是叫做宣传,高尚的多了。”挺讽刺的,搁在今天也适用啊!
《随笔六则》
一、比起游览名胜,胡兰成更喜欢小街小巷,人情世故
二、别号:一个人玩够了一切,便玩到自己身上,弄别号就是玩自己的一种。
胡说,他更喜欢绰号。
“别号是自己取的、绰号却是人家给的,有别号的都是些读书人,有绰号的全都是些下等社会的人。”
“读书人合伙做什么社,目的只求做到幕僚,现代叫做智囊团,流氓的帮则往往做了/火十字团/一类恐怖政府组织的底子。”
三、北方南方文学学派: 这段胡兰成说的是政治和文学的关系。他说,政治动乱最高潮的时候是不会有好的文学作品,好的文学作品,倒是产生在政治动乱的高潮之前或者之后的,因为作者要有咀嚼题材的余裕。
四、写对海的感觉
五、“知道了”文学作品,文章里把INSPIRATION(灵感)直译成“烟士披里纯”,很逗!
六、废名悟惮,废名被认为是周作人的弟子,在文学史上被视为京派代表作家。 代表作有《竹林的故事》、《桥》、《莫须有先生传》、《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等。 废名的小说以“散文化”闻名,其独特的创作风格人称“废名风”,对沈从文、汪曾祺等作家产生过影响。
但升华的东西还是有它的根,倘若根被丢掉了,升华的东西,就只靠自身的水分来养,鲜艳也得一时。
《闲书启蒙》
胡兰成写道:“《镜花缘》里,有个君子国,君子国人做买卖,卖方只要一两银子,买方确欲定规要出三两,谦让了半天,才以二两银子成交,双方都感激得很。”
又提到赵匡胤和南唐使臣的故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以中国之大,加以历史之久,要找君子国的例子也不难。宋末明末清末,碰到外国人,自己送的比对方要的还多,那样的事是常有的,甚至外国人觉得你送的太多了,客气起来,接受一半,折回一半,都是有的。”,喔,直击国人要害啊!
《违世之言》写了三段违世之言
一、不要记律要韵律:“风格化的时代,不是可以从纪律发展到的,却是有纪律的背叛者去创造。纪律所能做到的“全体主义”乃是对于风格的彻底破坏。”
二、不要中庸要和谐:“人们对孔子的中庸之道的解释为凡事不要走极端。”,“最近说是准予言论自由了,但必须是对政府是“善意”的言论,也是怕的人民会滥用自由,走到极端。
有一元的世界霸权,才有最稳当的国际的势力平衡。有统治者的支配地位的确立,才有最稳当的国内的势力平衡。所谓平衡,不过是教大家要规规矩矩听话的意思,这似乎也就是中庸了。”,“但是可以看出一点大凡加工宣传中庸,为中庸而努力的时候,总是因为统治力和支配力发生动摇了。”
“个人修身也不必中庸”。
三、不要正经要认真:“凡是正经的人们,底子里都有一种疯狂。”,“人生虽然不满百年,但能活得不潦草,过的日子还是悠长的,生命无限制地伸张的。”
《新秋试笔》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篇,像是散文,非常抒情。写了四则,句句精彩。
一、家乡、童年:“母亲在后院洗衣裳,我依傍着她,像一只小的兽,很久很久的望着她的脸。望着母亲的脸,一切都熟悉了,觉得安全了。”
“蝉声虽然远都听不见了,有我所思想的人,天涯也是近的。”
二、关于赌:写的很温情宽厚。
三、玩具:说的是作者自己乡下童年趣事
四、画家金人、乱世:“用阴暗而浓重的颜色,比灰色更缺少徘徊,比黑色更缺少幻想的颜色”。“因为太疲倦,反而有了宁静。因为完全被打败了,反而得到了解脱。生命的余烬的最后一爆,烧光了现实,并且烧光了比较真切的记忆,而换做奇异的梦里的光辉,几乎是圣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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