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底特律》观后

Alex Ning发布

我喜欢看电影。

记得上高中时,有时觉得上课太闷就跑出去到就近的铁路文化宫看场电影,最喜欢是记录片。原因是记录片几乎没有观众,整个影院好象是自己VIP专场,当然那个时候没有VIP这个词,但是却有“专供”“特权”。另外一个原因,是看到巨大银幕上那些美丽的影像,无论是风景还是人物,不需要什么故事情节,就已经是非常受。反而是那些做作的表演、政治化和弱智的情节反面影响了我对风景和美丽男女主角地欣赏。现在不同了,合口味的故事电影越来越多,记录片反而看得少了许多。

为了看电影我专门把自家的地下室改装成了简易的影院。吃完晚饭,如果不去健身房,很多时间是在地库时看电影,看完大约都已经到了就寝时间。无聊的电影自然会让人洗洗睡了。但有时还会被一些电影震撼或感动,心情往往不能平静,怎能睡得着,于是就躺在床上用手机查这个电影的资料,最喜欢看别人的影评,也发点微信的朋友圈,但从来没有自已写过正经的观后感。这算是第一次写影评吧,心里有点小小的不安,一二个多小时电影,看的时个心潮澎湃,但静下来写,还写的出来吗?试试!

昨天准备原准备看朋友推荐的加拿大的电影《莫娣》,但临时没有找到片子,只有换一个,原听说《底特律》不错,正好手头上有,就看这个吧。在看之前对这个片子,没有特别感兴趣,原因是以前看了太多的黑人题材的电影,对反种族主义的政治正确有小小的抵触情绪。

写感受之前先来扒一扒导演,导演可谓大名如雷灌耳,凯瑟琳·毕格罗(Kathryn Bigelow),非常害的女导演,导过两部名片《拆弹部队》(The Hurt Locker)和《刺杀本拉登》(Zero Dark Thirty),其中的《拆弹部队》在2010年获第82届奥斯卡最佳影片奖。另外她是詹姆斯·卡梅隆的前妻,就是那执导《泰坦尼克号》的牛人。毕格罗说“我没有拍过一部好莱坞大片”,她自认为她的电影都属独立电影,相当纯洁。现在看来她比她的前夫还牛一点啊。可惜这两部片子都没看过,有时间找来看看。

电影的背景是美国历史上最大的种族骚乱1967年底特律黑人暴动,今年是其五十周年。这场骚乱持续了五天,造成43人死亡,许多建筑被毁、许多人受伤。骚乱还蔓延到伊利诺伊、北卡罗来纳、田纳西、马里兰州。故事以骚乱的真实起因一家小酒馆的逮捕行动开始,逐渐展现骚乱的全景,这开始的十几分钟里,让人眼花缭乱,人物众多,没有头绪。我看到的是白人警察的理性克制,黑人的野蛮粗暴,我当时没有一丝同情黑人,觉得他们无理取闹,罪有应得。

这开始的一段铺垫戏中, 有三个细节特别值得注意,一是警察在酒吧里就开始施展““佯装酷刑”的游戏,与后面在汽车旅馆里的“死亡游戏”相互呼应。二是黑人小女孩从窗口扒开百叶窗向外张望,紧接着军车上的军人发现建筑物里有人开枪,军人们还击,导演把这两段放在一起,给人感觉是军人误判,射向小女孩,但却没有给出女孩被击中与否的交待。导演试图说明局面的混乱,无人可以理清,哪怕是说故事的人, 这为电影开放式的表述也加重了一笔。三是巡警菲利普·克劳斯在电影开头就出现于混乱场面,追逃一名黑人抢劫犯,并开枪射杀, 至其重伤死亡,为展现其白人对黑人的歧视先埋下重重的一笔。值得一提的是扮演菲利普的英国演员威尔·普尔特把一个白人警察的严重种族歧视刻画的入木三分,很有可能提名今年的奥斯卡最佳男配角。

一段十多分钟的场面铺垫后,导演把镜头对向了戏剧合唱团,特别是其中的Larry和Fred。Larry是主唱,Fred是其好朋友,两个有着大好前途的年轻黑人音乐人,误打误撞住进了电影故事的发生地 Algiers Motel,于是悲剧上演。黑人卡尔用发令枪(运动场用的)从Motel房间的窗口开枪,试图戏弄警察与军队,被误以为狙击手,引来大批警察与军人介入,其中就包括了巡警菲利普,菲利普进门就击毙了卡尔并把小刀放在其身边,造成其行凶的假像,菲利普的这个动作流畅而无丝毫迟疑,导演是想说明其并不是第一次。然后对六男二女的各种凌辱虐待,逼其交出并不存在的武器和凶手。其中两名年轻白人女子,更因与这些黑人交往,刺激到巡警的白人至上的神经,更加变本加厉地折磨六个黑人。其中,一名巡警误听指令,假戏真做,枪杀了一名黑人,两个巡警为了掩盖其罪行杀死了Fred。至此,三名黑人倒在了以菲利普为代表的白人警察枪下。这段主戏,体现出导演的深厚功力,情节环环紧扣,张力十足,每个演员表演都十分到位。我的主观感受,由白人的立场完全转换成了黑人的立场,几个黑人受到的种种,让我感同身受。此时理解了为什么导演要在开始表现出黑人的“无理粗暴”,这是要我们在主戏里转换观看角度而对种族歧视有更深度的体验。

最后,在法庭上白人陪审团裁定三个白人警察无罪,导演没有用太多的镜头来渲染对黑人的不公平。很多影评说《底特律》结尾单薄,我倒不这样看。这是历史真实事件,不需要太多说明,导演在Motel展现的一切已经足够。结尾,戏剧合唱团大红大紫,主唱Larry却不在其中,他应聘到一家底特律的教会唱诗班做领唱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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