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肆虐下的边境历险
十二月初,太太开始激动起来,在外地求学的一对儿女就要回家过节了。趁着领导心情大好,我试探问自己是不是可以开车去接了她的两个宝贝回家。我也只是试探一下,没有心里准备可以被御准,因为自己已经在九月底出远门浪了一大圈。没承想太太心情好,竟然破天荒地批准了我的计划。于是在自家的微信小群里问两个年轻人的意见,女儿说已经买了从纽约回多伦多的大巴票。我说退了吧,她说不能退,我问多小钱,被告知价钱,觉得不贵,是能承受的起的小损失。我劝她说,现在疫情严重,坐大巴全程要捂着口罩,多难受啊,而且人多太危险,老爸的车安全又舒适。女儿被说动了,儿子自然也不在话下。他非常喜欢纽约,巴不得和我去那里玩两天。于是我们父、子、女三人就有了这次瘟疫肆虐下穿越美加边境的历险。
计划周二,也就是十二月十四日出发,先去蒙特利尔接上儿子,再从那里过关美国去纽约,在纽约待两晚,周四回多伦多。太太说,既然去了,就多待些日子,不急着赶路。我也想,但情况不允许。不是美国不许进,是加拿大有着严格的规定。美国政府特开通,虽然新的奥密克戎疫情又起一波高潮,但十二月初既然边境开了,就没似乎没有打算关的意思,加拿大人进入没有丝毫问题。倒是加拿大政府事妈的很,似乎想开,又似乎不敢全开,只是漏了点小缝。这种傻逼政策拦住了大部分过境的人,但却没有拦住新的病毒。加拿大这波瘟疫比美国来的好像更凶更猛烈。加拿大的美加陆地边境的规定是,加拿大居民同时满足以下三个条件才可以免检测回到自己的国家:
- 去美国时间不超过72个小时
- 打了两针疫苗
- 没有症状
多伦多在本周一,也就是十二月十三日开始接受五十岁以上的人打第三针加强针。条件是打第二针疫苗六个月以上。老汉我符合条件,但是如果到周一预约,别说当天打疫苗,怕是本月的都根本抢不到。一个朋友秘传了小诀窍,让我顺利在周一的晚上,也就是去美国之前的那一夜打了第三针Modena。
于是周二顺利出发,到蒙特利尔接了刚放假的儿子,马上就往美加边境开去。下午两点到了美国的边境,边境口岸只开了一个关卡,这一个关卡也只有我们父子过境。把关的美国白人中年边境官看了护照,问了目的地,又问了缘由,二话不说就放行我们父子二人。前后也就一两分钟,既没问疫苗接种情况,也没问是不是过关的商品。一路天气晴好,车流不多,八点刚过,我们就到了酒店。我订的是和纽约一河之隔的North Bergen镇上的酒店Fairfield by Marriot,价钱便宜,但服务和设施都不错,值得向大家推荐。我和儿子都很累,不想出去吃饭,于是煮了方便面,吃了,洗洗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就起了床,先洗了澡,然后拿了纸质笔记本和电脑笔记本下楼吃早餐和写日记。餐厅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年轻的印度人坐在一个餐桌边拿着电脑边看边说话,像是在工作或是接受面试,我心想这也太早了些。草草吃了点东西,想上厕所,但又不能把电脑留在那里,另外最近疫情严重,就没有在餐厅待的时间太长。上楼,边喝咖啡,边写我的作业。南周虚拟写作课已经讲了第三讲,第三讲是四川作家田耳的《怎样搭建故事结构》,他提出故事结构用四个字“起承转合”来总结,我觉得有些别扭,我还是觉得用“起因、发展、转机和结尾”比较好,其实一个球样,都是围绕一个矛盾,展开发展然后给出结论“。
作业有两个,一个是打卡,关于逆转结尾,我没有任何小说在手上,好在以前写有博客,去翻了翻,找出一个关于香港电影《幻爱》的结尾。正式的作业是写一个故事梗概,我写了缇娜的故事。然后给提供我故事的科里看了,他说过很好,他总是这么说,应该是客套,毕竟他的中文比较很生涩。
写完作业已经十点多了,期间女儿联系我说她上午有课,让我和她弟十二点到一点之间去接她。她需要车子把一个椅子送到她的住处。我把儿子叫醒,他洗完澡收拾完东西,我们十一点出发开车去曼哈顿女儿指定的地方,十二点我们到了,但却找错了地方,又用了十分钟才到了女儿的教室,她拿了一把椅子下楼,我们一起开车去她在布鲁克林与朋友一起合租的公寓。我把二人载到公寓门口,临时停车让他们下来搬东西,然后我自己去找了一个路边的停车位,在一个孩子的Playground的边上。喂表时,自己的三个信用卡都不能用,后来想起是自己来之前并没有和银行说开通国外使用。只有回到车上找了些硬币。一小时2刀,两小时6刀。我用了1.75买了不到两小时,然后拐回到女儿的公寓。这是今年八月底大学复校后,女儿和她同学合租的新公寓。我进门看了一下,上下两层,女儿住上边,她的室友住下边。上下各有一个卫生间,楼上的是全卫生间,楼下的则没有淋浴。女儿又让我看了看后院,只是个天井,摆了一套桌椅。女儿的房间比我想象的要整洁一些,但也是乱成一团。后来,女儿回家跟太太告状,说我看她公寓连说了五遍贵,嘿嘿,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参观完公寓,三人去了不远的一个卖牛肉面的小店吃饭,三人花了31块钱,味道一般。但价钱在这里算是便宜的,心想自己做的话绝对比这里的好吃。吃完饭,我先离开小饭馆,回到车上脱了衣裤,只剩下短裤短衣出门跑步。今天计划穿过曼哈顿和布鲁克林两个大桥,十公里。街上人很多,特别是到了布鲁克林大桥,更是人满为患,不得不戴上口罩。开车经过曼哈顿大桥时,我跟女儿说这里可以步行通过大桥,她不信,看来她来纽约三年多,还从来没有走过曼哈顿大桥。
跑完步,快到停车的地方时,内急,马上憋不住了,回到女儿的公寓。让儿子打开门,我戴上口罩进去上厕所,终于看到了女儿的室友,一个来自马拉西亚的瘦高的华侨女孩。听说我跑了十公里,她吃惊的睁大了眼睛,我又骄傲的告诉她我跑马拉松,她的敬佩似乎又多了一些,很是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她把手伸过来,我没有去握,到底是疫情期间,只是隔着一段距离和她对了一下拳头。
我离开布鲁克林开车回酒店, 儿子则留在了女儿的公寓。 路上去一个叫ALDI的菜店买了一包熟虾、一包菠菜和一瓶酸黄瓜。回到酒店已经七点半了,洗了澡,就八点了,喝酒。虾竟然味道很大,害怕拉肚子,但还好没有。十点睡去。
第三天,也就周四,按计划今天要回多伦多了。
早上两点醒了,想七想八,就是睡不着。可能是女儿昨天说要继续在美国读研,儿子早先说也要来美国读研,这给了我财务上的压力,昨天的股票跌的厉害,银行的银子又缩了水,有些难以入睡。想着这个假期一定给儿子和女儿一个家里经济状况的说明,目的是让他们不能太依赖父母,毕竟我们要留些钱养老。今天要开长途回多伦多,逼着自己再睡一会儿,但不果,于是用手机上网看新闻,一直到五点才又睡去。杂七杂八梦了许多,再次醒来是七点半,不想起,又睡去,第二次醒来已经是差几分九点了。酒店的早餐时间是七点到九点,我九点下楼,好在早餐还在,一两桌人还在吃,我拿了些食物,草草吃了一些,又拿了些上去准备路上当小吃。吃完早饭,开始写日记。
计划十一点洗澡,十一点半收拾东西,十二点离开酒店去曼哈顿或是布鲁克林接上两个孩子上路。
到了布鲁克林女儿的公寓附近,我把车停车在一个偏僻的狭窄的街道上,本来这里是消防员的车位,但我不下车,所以看到一个消防人员出来看了看我也没说什么,就一直把车停在那里。停好车给儿子发消息,他说女儿还在上课,需要到大约三点才能结束。不久儿子又打来电话,口气严肃地告诉我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他说姐姐的室友检测出Covid, 大家都非常吃惊也非常紧张。我心里也非常紧张,心想完了,女儿得上肺炎的几率应该很大,回多伦多应该有麻烦了。她是昨天下午去做的检测,结果一直没有出来。儿子建议我和他也去做个快检。我说,如果结果是阳性,我们也回不去了。好在我们三人都没有任何症状,我打了三针疫苗,女儿儿子打第二针都不到五个月。于是给太太打了电话,告诉她这里的情况,我和儿子女儿都算是和患者密切接触过。回去以后起码要在家隔离些时间,两周或一周。最严重的是我们其中一人得了肺炎该该怎么办。但心里似乎没有太过担心,心想,如果隔离在自己的卧室,就好好静下心来写自己的小说。跑步、健身房、社交和家务统统有了合理的理由避开,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到了快三点,急着解手,把车开过去临时停在67 Bond St.的马路上,单行的小街道非常狭窄,一边已经停满了车,我则靠着停车的一边停下,打开应急的双闪灯。儿子过来搬行李,我趁机去厕所接了手。然后回来,看到一辆警车就在我车的后边,心里有些发毛,怕警察找我的事。但警察只是因为前面红灯拦下了他前面的车辆,所以停在那里。女儿儿子拿了行李,坐上车,三人急急忙忙上了路。到了大道上,女儿还给我指出路边一个临时的亭子就是临时Covid检测站,有点战时急救棚的感觉。女儿说她认识的人里,已经有四个人被检测出了阳性,昨天去检测时,也人满为患。女儿的紧张的语气和街上的场景,着实让人有种大瘟疫笼罩纽约的恐惧感。
开出纽约城,一路往西北开去。车上的Carplay不能用,不知何故,所以不能用手机上的Google Map, 只能用车上本身带的GPS。我开始把目标定在Woodbury Mall,但两人都反对,他们都想赶紧回家,于是直接把目标定在了多伦多的家里。GPS显示四千多公里,四十四个小时的车程。心里觉得怪怪的,于是女儿从后边的座位爬到前排给我设置。原来是上次不小心把设置定在免去付费公路。这就是说如果不走付费公路,我们就要绕道四千多公里。不过美国的付费公路没有加拿大407那么夸张,最多也就10来块钱。这次路上只交了一次,三块钱。其余的收费站都没有人把守。可能是疫情的缘故,好像有的牌子说是把账单寄到家里。我心想,如果只有区区几块钱的过路费,但政府要花上几块钱邮费,和几十上百块钱的人工费寄给加拿大的我,是不是有点经济上的愚蠢。
开了四五个小时,到了一处加油站,那里有麦当劳,三人买了吃的,加了油,调好车和手机的对接,就上了路。这次听了《南周虚拟写作课》嘉宾课,是关于语言的,还算是有收获。后来又听《故事FM》的关于退休的话题,听了两个故事,一个是老年人打工的故事, 一个是年轻人的消费观。
路上,女儿一直在看手机是不是得到了检测的结果,但一直没有。开到边境,又一次加了油,一个非常肮脏的加油站,不过油价似乎比一般大型的加油站便宜一毛钱,$3.39/加仑。加满,不到六十美元。到了免税商店,已能快十二点了,女儿还是没有接到检测的结果,结果说是24-48小时,此时已经30多个小时了,按理应该出来。她很紧张,说是做个假的吧,于是那电脑PS了一个假的检测报告。我阻止了她,说加拿大海关应该不会把我们阻挡在自己的国家以外吧。记得有个朋友一直说我太过于乐观,他真的说对了 。快午夜,我们到了加拿大边境。守关的边境官是个四十多岁的白人男子,看似文静平和,但一脸严肃,看了半天,说女儿没有检测报告不能进入加拿大。他看我们为难,就给了我们两个选择,一个是回美国等结果,一个是放我们去加拿大,但也许会收到六千多加元的罚款。女儿当时就发飙了,说应该早点拿出那个假证明,她可怜巴巴地说她想回家。我也一肚子气,但忍住没发。我理解她,她已经五个月没有回家了,这到了自家门口却被揽下,实在让人沮丧和愤怒。她应该提前做检测,但我没有提醒她,我也有责任。少许片刻,我们决定再回到美国。到美国边境处,美国的那个边境官问了情况后摇摇头,似乎对加拿大这边的政策不满或是不以为然。
儿子见他姐姐和我怄气,非常懂事地默默地在GPS找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三人驱车过去,Comfort
Inn, 还行,有房间。大家都饿了,儿子煮了方便面,但热水壶和饭盒都有一股臭虾的味道,他泡好面又倒了。我把剩余的两包方便面都泡了,发现没有叉子,下楼拿叉子,看到前台有卖食品的,就买了两个哈根达斯冰激淋和一小包夹心饼干。上楼拿给两个孩子吃,女儿说不想吃,我知道她还在怄气,就劝她说吃了冰激淋会开心许多,果真吃了冰激淋,大家的情绪好了许多。
周五早上醒来已经八点二十,昨晚睡得很好,已经没有了回不了家的那种糟心感觉。起床洗澡然后下楼吃早餐。看着两个孩子还在熟睡,就又拿了笔记本和笔,但这次没有拿电脑。早餐比上一家North Bergen的酒店好一些,有鸡蛋和快冲的燕麦粥。拿了两个剥好的鸡蛋,一包即食的燕麦粥和一盒酸奶,又倒了杯咖啡,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早餐区在酒店大堂的一角,十来张桌子看起来还干净体面,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看起来像是南美的,头发乱蓬蓬的,边吃早餐边讲电话,是西班牙语。我吃了早餐写今天的To do list用了半个小时,那老头几乎讲个没完,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让所有人听到,似乎在讲些不打紧要的生意之事。其中又来了两个白人男女,都是瘦削的脸,两人都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吃完饭,写完今天要做的事情,又拿了些小的英式松糕和两盒酸奶上楼,想必两个孩子被惯坏了,不会起床下楼吃早餐,这些就当他们的早餐吧。
上楼来,果真两个年轻人还在呼呼大睡,我打开电脑开始写日记,把昨天的写完,又把前面拉下的补写了一些。写到十点多,我下楼,给前台说要晚退房一小时到十二点,前台爽快答应。快十一点,女儿和儿子醒了,我告诉他们退房的时间快到了,叫他们十一点半务必洗完澡收拾好东西。
快十二点我们离开了酒店,女儿要去买胶卷,她搜索到一家药店,开车过去十分钟,买了胶卷三人决定去大瀑布公园。路上看到美国这边的瀑布小城破旧不堪,想起前段看到一篇文章提到此城说是世界上最令人失望的旅游地。我给女儿说了,她说这边更像加拿大,而加拿大那边的瀑布小城更像美国。又说她在城市里已经待到了极限。到了大瀑布,这里叫Niagara Falls National Park,是个国家公园。我们前面的一辆白色的SUV,在停车场的入门栏杆处看了一下,决定掉头回去,轮到我们,看到停车收费,周一至周四,十元,周五和周末是十五元。进了停车场,车不多,把车停好,天气晴好,但空气凌冽新鲜潮湿。面对空旷的自然和新鲜的空气,两个孩子露出年轻人的朝气,女儿做出拥抱状,儿子一路小跑到大瀑布的边上。栏杆拦住了一部分更接近瀑布的步道。瀑布发出巨大的水流声响,却一点不让人心烦,流水在瀑布上方的天空形成两大团白色的雾气,不时有水气飘到脸上。虽然没有加拿大那面壮观,但仍然让人敬畏。照相,突然发现竟然在彩虹桥上方有彩虹,时有时无。这也许是彩虹桥名字的由来。看了公园的地图,发现有个沿河的徒步道,三人决定沿着徒步道往前走。到了三姐妹岛,三座桥连着三个岛,到了最后一个,看到瀑布上游河面上,密密麻麻一群白色凸起,仔细看,才发现那是成千上万的河鸥立在水里,偶尔有一些飞起又落下。心想如果这一群飞起来,一定会是遮天蔽日。女儿试图用石头惊飞这群河鸥,但实在是太远,那群生灵根本没被打扰。
回到停车场,该吃午饭了,大家想吃中餐,女儿用手机寻到一家中餐馆,叫中国城,开过要去一看,非常破旧,进门更是脏乱差。果断退出,提议干脆去吃 outlet mall的food court. 女儿用手机看了看,里面有一家叫DING HAO, 听名字挺中国的,进去一看,是两个白人男女在忙活,都胖胖的,不是富态的那种胖,是吃了太多油炸食物的那种胖。三人都点了套餐,味道和其它商场里的快餐没有不同,只是服务员是白人,让人觉得这西式中餐味道更差。女儿巴拉了几口,嘴就撇起来。记得路上她说,她已经不能再吃其它西式的食物了,还是东方的诸如中国、日本和韩国的餐比较对胃口。因为我先去了厕所,所以点餐比他俩晚些,付钱的时候,错吧100当成了10块给了胖胖的女服务生丫头,她接过钱,犹豫了片刻,把100大钞还给了我,怯怯看着我不说话,我赶紧说谢谢,然后还了一个10元的美钞给她。我心想她犹豫那片刻是在做思想斗争吧,到底还是职业操守战胜了人性贪欲。又想如果是个中国的店员,特别是女店员,是不是早就默然收下且暗自高兴呢。我这样的想法算不算种族歧视?
在商场里逛到下午四点,商场大多是不太有名的品牌,并且很多店铺关了门,三人也没有买什么东西。我感到很累。纽约那边的检测结果还是没有出来,我们路过主街道是看到又活动的车辆提供付费PCR快速检测,$225美金,半个小时左右出结果。于是我问女儿:花钱我们做快检吧?女儿说:It is your money, you make the decision. 她这么说,让我感到距离感,有些不开心。我说,那我们就不等了。于是女儿在网上查到边境彩虹桥就有一个活动检测点,十分钟开车过去。停车场的角落有个棚子和白色的车辆,其余的地方则是零零散散的车辆,想必是已经捅了鼻子取了样,等待检测结果。没有人排队,很快就到了我们,一个白人年轻男子问是不是旅行用的,女儿说是的,问能不能付现金,他说只收信用卡。很快检测完,把车停在停车场等结果,心里有些紧张,问两个孩子,如果是阳性,怎么办?难道边境就不能让我们回家了不成?两个孩子都茫然地摇摇头。我以前看了看政府的网站,似乎也没说不让自己国家的人回家,应该是回去强制隔离。
半个小时后,女儿得到的检测结果的电子邮件,她打开邮件时,我和儿子都紧张地看着她。很快,她的眉毛一挑,面带喜色,不用说她的结果是阴性。她几乎头没开口,儿子就和她一起欢呼了起来。似乎车子太小,装不下他俩的兴奋,两人同时把车门打开,大声的呼叫。我们后边的车也打开门,一个白人胖胖的中年女人探出头,对我们大声说:恭喜恭喜!三人同时说谢谢。可以回家了,谢谢上帝的恩赐。给家里打电话告诉太太好消息,她在那边也是非常兴奋。
马上开车去彩虹桥,一两分钟就到了。在美国这边的边境交了4美元的过桥费。然后就上了彩虹桥。排队的人很多,远远看着只有三个边境口开着,在桥上车排了两队,过了桥到了加拿大边境口岸就变成了三队。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才轮到我们,但因为已经有了检测的结果,所以心里不慌。这次的边境检察官是个年轻的白人,我把护照递过去,把疫苗证明递过去,又把女儿手机里填好的ArriveCan的App递过去。他问了女儿的检测结果,也递了过去。都没问题。于是开始问关于所带物品的事情,问我带了什么东西,我说买了些酒。他问什么酒,我说威士忌。他又问多少,我支支吾吾地说三瓶,两瓶1升的,一瓶750毫升的,其实我好像买的三瓶都是1升的,还有半瓶出加拿大海关时买的白兰地。他说,你们在美国带了十八个小时,不可以带酒。于是向他解释了昨天夜里在边境发生的事情。他默许了,又问年龄,他说女儿已经可以带酒了,但儿子不可以。儿子再过一个月才到带酒的年龄19岁。不过边境官总算通融了一下,笑呵呵地放了我们过去。
一过边境,就赶紧给太太打电话报告好消息。一路上,女儿把她的手机连在车上开始听音乐。竟然是阿黛尔离婚时出的那张唱片,调子怪怪的展现着一种忧愁。但一点也没有影响到我们三人回家的高兴劲,一路飙车到130左右,很快就到了家。在Lesilie下401高速的时候,离家一个学期去外地上学女儿和儿子感概,终于回到了家。到家,太太戴着口罩,把我们行李和身上,上上下下都喷了一遍,才让我们进屋。准备好火锅已经摆好在餐桌上,家狗小兰兴奋地围着我们直打转。
终于到家了,再严重的瘟疫也挡不住回家的诱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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