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盛夏之旅之:御殿场.富士山(上)

Alex Ning发布

从国内回来整一周了,这一周里,时差调整的让人着急。晚上倒是可以睡六七个小时,但总是断断续续,睡一会儿醒一会儿。整天都懵懵的,没精神干正事。心里感叹,是不是自己老了,时差倒的才会这般慢。昨晚九点刚过就睁不开眼,一挨枕头便入睡了。第一次醒来凌晨一点二十分。心里说还好,这一觉睡了四个多小时呢。去撒了尿再睡,还真的又睡着了。第二次醒来看了看表,两点半,才睡了一个小时。加起来五个多小时,离“专家”建议的七八个小时还差很多。于是倒头继续躺着努力睡着。迷迷糊糊地做了个梦,我一人独自在雾蒙蒙潮乎乎的黑砂石里奔走,醒来后怅然,那是富士山。于是翻身下床,煮了咖啡就坐下来写这篇关于攀登富士山的博客。之所以题目取成“首次”,是期望还有下次。我迷恋上这个冷峻的日本火山。

这次的爬富士山算是一次“假公济私”之旅。七月下旬,带着一群加拿大华裔孩子,回中国参加汉语桥的中文夏令营,八月初结束。因为是学校第一次承办这样的夏令营,我决定亲自带队,一是想要和合作的国内院校和机构做面对面的沟通,二是想看看这个夏令营的实际操作。三是想顺道回国给父母上上坟,告诉他们我大病初愈了,乞求二老别急着把儿子带走。 三个任务都完成的算是顺利。此外,让我特别感恩的是,这次短短一个月的旅行,计划的公事私事之余,竟然让我得偿了阴藏在内心已久三个夙愿: 看天池、爬长城、登富士山。

8月7号,我结束了在中国的所有工作。那天下午,郑州特大暴雨,大大小小的马路都成了可以划船的激流。暴雨过后不到两小时,积水竟然全数散尽,留下满街下水道的臭味。我骑共享单车出门办了若干小事。所到之处,人们提起最多的是720, 一个郑州城市记忆里,永不愈合的伤疤。晚上六点,朋友如约过来送我去高铁站。朋友是我曾经的同事,因三观一致、“臭味”相投而成为莫逆之交。我移民加拿大四分之一个世纪,和他失去联系有二十年之久。再次相见,他已官居高位。前几天他打车来到我的酒店,在狭小的酒店房间,和我举杯畅饮。那夜我们二人喝了近两斤白酒,酒酣,他执意要临行送我一程,我难以推辞。大雨过后,交通拥挤,为了不耽误时间,老友竟然便服坐地铁来到我的酒店。苟富贵勿相忘,一生有一如此兄弟足以。

离开郑州那天,天降暴雨

到了北京西站,已经夜里十点半,好友洪涛早已在那里等我多时,他要给我饯行。两人放下行李找了小酒馆。一瓶二锅头、两盘小菜、若干烤串加上漫无边际的瞎聊,让人觉得友情就是这么简单和温暖,而有了友谊,有了这若干惦记你的知己,乏味的人生才有了滋味和盼头,人也就不枉来这无情的世间走一回。

在首都机场登上八月八号十点的飞机飞东京羽田机场。让我吃惊的是,在飞机上同一排坐的竟然是好几年未见得老邻居和她得儿子。虽然昨夜只睡了四五个小时,但和老邻居得一路畅聊让我未感一丝的困顿。更让我惊掉下巴的是,我们的整个飞行计划完全重合,只是在最后一段航程里,老天安排我们在同一排座位,才得以相见。

按计划回加拿大之前,途径日本,在这里逗留四夜五天。可能是老了,对光怪陆离的城市生活和旅游热点非常抗拒。来过日本不少次,每次都是在东京大阪这两个城市停留,没有去过其他地方。这次过道日本,心里压根就没有想着往大城市里去,一心想着去富士山看一下。上次亲眼看到富士山是2016年底,在东京去大阪的新干线上。当时我坐在干净明亮的车厢里,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响也显得突兀。正在感叹日本人的恪守规则,突然感觉到周围人群的轻微骚动,我看到周围的人们都扭头看着车窗外,压低嗓子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我顺着他们的目光也望向窗外,如洗的蓝天下,富士山顶着白色的雪帽傲立在远处,惊世骇俗的美,拒人千里之外的美!

2016年底,在新干线上拍摄的富士山

从北京首都机场到东京的羽田机场三个半小时,但因为有时差,到羽田机场是下午两点半左右。十分钟左右,行李就提了出来。这要比多伦多的皮尔逊机场快多了。到了机场第一件事就是换日元,第二件事是把大箱子寄存在机场。行李寄存五天3500日元,大约是35刀加币,合着一天也就7刀。这两件事都比较顺利。等到买车票去御殿场市,有了小小的挫折。

来之前,我没有做从机场到御殿场的攻略。以为自己的航班两点半就到了羽田机场,而御殿场离机场直线距离不到百公里,怎么磨蹭也可以在晚饭前到达那里。没想到,还是费了好一番折腾。先是在Google上查路线,让我吃了一惊,七八个选择,都是要做四五趟地铁或城铁。说到这里不妨说一下我是如何解决手机上网问题的。我没有选择手机公司的漫游计划,太贵。用了Airalo的eSIM卡。15天2G, 售价9.5加元。事实证明,五天2G刚好够用,因为日本到处都有WIFI, 机场酒店大巴车商场。唯一不好的是Uber不能用,当地的其他打车软件也不能用,因为这些App需要当地的手机号。我建议:1. 如果租车自驾,用eSIM比较实用。2. 如果不租车,又对当地的交通和语言不通,还是在当地买张临时SIM卡,土豪也可选择手机公司的漫游计划。

按照Google的公共交通路线,我来到铁道自动售票处,地图上满眼的日语加英文的地名让我如入云雾之中。看到有一个铁路公司的中年女职员在帮助乘客购票。于是我前去询问。女职员的英文意外的好,我仔细看她,面色黝黑眼睛略显塌陷,似是菲律宾女子。心想怪不得英文比大多数日本人都顺耳。她听说我要去御殿场(Gotemba), 就建议我做直达的大巴,她给我指出大巴的售票处,我赶紧前去。售票的小伙子查了查说今天已经没有班车了,说完他扬着白净的脸对我一阵微笑。我心里想,这不是应该表出遗憾的表情吗,笑个屁呀。

从羽田机场去御殿场的路上换乘自拍

后来我知道,从羽田机场到御殿场有两班直通大巴,一个是下午3:30发车,另一个是下午3:45发车,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就能到。对于去爬富士山的朋友,记住这个时刻表,坐10:00这个国航,2:30到,别寄存行李,也别去换日元,抓紧时间去买去御殿场的直达大巴,省时省力,六点就可以到达御殿场小镇,天气好还可以拍到富士山的落日大片。

没办法,我只有回到买铁路票的机器那里。看着满墙如蜘蛛网般的交通图,我如乡下人一样,手都没有地方放了。只好在硬着头皮去问那个菲律宾女子,女子还是机器人一般满脸堆着微笑对我说,去问机场的旅游信息中心(观光情报)吧,他们会给你一个详细的指导。于是我来到了服务台。服务台不大,三个年轻人在值班,两女一男。接待我的是个稍稍丰满些的日本年轻女子,我坐在柜台前提出我的诉求,她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帮我在电脑上查询,非常仔细地给我写了具体的线路、车次和时间。她见我说英语,就用英文写,其实写日本汉字对我更容易一些。换乘三次,16:15分,先坐前往逗子.叶山的京急线(Keikyu Line for  Zushi. Hayama),从羽田第三航站楼坐到横滨(Yokohama)。16:43分到。16:52分从横滨再乘坐前往熱海駅JR东海道线(JR Tokaido line for Atami),做到国府津駅(Kozu)。17:41到。第三次换成是18:14分,从国府津駅(Kozu),坐前往御殿场的JR御殿场线,到御殿场下车,19:01到。

那个丰满的日本姑娘低头给我写“手写”导航时,一股淡淡的脂粉味时有时无的撩拨我的嗅觉,我的目光随着香味漂移到姑娘的脸上。姑娘是圆脸,近乎透明的白皙皮肤泛着不易察觉的粉色,满头浓密柔软的青丝,被象牙色的发夹拢在一起。无意散落在耳边的一缕,似乎是青春的昭示。我正看着发愣,姑娘抬起头,把纸条递给我。她没有笑,但却分明地笑着,我知道这就是态度使然。只要你对人够友好和善,嘴角不被牵动也会散发出一种不露声色的微笑。

日本姑娘手写的“导航”我保留至今

我拿着纸条,很快回到自动售票机器上去买了一张JR东日本的西瓜卡(Suica Card)并充值了三千日元。羽田到御殿场的车票两千八左右。这是张通用的交通卡,可以用在不同的火车公司。拿到印有樱花的西瓜卡,按照标识去做前往横滨方向的第一辆火车。日本的交通标识除了日语,还在下边标注了英文和韩语。因为日本地名全部都是日本汉字,所以地名看起来就是中文繁体。大概是很多华人到日本感到亲切的原因之一吧。我来到站台,很快就有一辆火车过来,我想都没想就上了车。等到列车开动,我才觉得不对。说的是16:15分,这才16:07分呀。直觉自己上错了车,我试图用英文问了两次坐在我边上的日本人,他们都很和气,似乎也听懂了我的意思,乌了哇啦地说了很多,我还是不明所以。后来发现我果真搭错了车。20分钟后,按照纸条应该已经快到横滨了,但列车却往另一条道上开了。我知道自己坐错了,但手头没有地图,也不知道半路怎么转乘。于是干脆下车,往回再坐回到羽田机场,从头开始。

不过这次搭错车,才让我有机会碰到了三个说英语的洋人,他们也去登富士山。不然的话,这次登顶计划一定会泡汤。正所谓,上帝安排好了一切,遭遇没有好坏,它们都是丰富的人生课程。要知道为什么,关注我的博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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